那儿的冬天不下雪,但伴儿总是有的,那是冰――晶莹的沉淀的永的精灵。家乡的冬天是不甘于寂寞的,因为有我们陪伴。
现在想起,十年过去了,无声,无息,留下的,是沉淀的记忆。
那年的冬天似乎挺冷的,一眼望去,茫茫无尽的凄凉。风儿肆虐,小草无神,残杨败柳,一切,都在这阴冷的冬日里老去了,睡去了,死去了。
惟有我们,一群野蛮的顽童及那银铃般的笑声,给了他灵魂。
儿时的我们,常流连于几亩稻田之间。夏至时,田野里生机一片,我们穿梭于田间小路,戏青蛙之乐,捉泥鳅之趣,言之不尽,倒也颇有几分鲁迅先生儿时百草园的情趣。有时,不自禁地硬往田里栽,也得引来一阵嘲笑,哭着鼻子回到家里,对母亲是有苦言悲,有屈道哀,痛哭流涕,谁知母亲也不以为然,笑着说:"活该!"
天气特冷的清晨,我早早地起了床,匆匆地吃过早饭,携着钓竿奔向田野,在那里,伙伴与我总是不期而遇。
这时咆哮的寒风甚是狂妄,却也无奈,或许听见了我们的笑声,它也胆怯了吧!为什么笑呢?也许对于天真的我们,朋友的相遇也是一种快乐吧!
清晨的雪气还未散去,田野的冰块却依稀可见。晶莹透亮的,宛若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震荡一下底里的水,这世界便晃悠起来,宛如一地可以随意扭曲的水晶。
我拿来一块石头,在冰上砸开了一个洞,拿出钓竿,颇熟练地把鱼钩投入洞口,钓什么呢?不知道,实际地讲,是泥鳅,青蛙之类,可冬天里那来的泥鳅,青蛙呢?想起来,那时真够"傻"的,当然,有时也挺害怕钓上些小蛇之类的,尽管这只是无稽之谈。现在我还真希望能钓到些什么,童年的天真、纯洁,亦成一根小草,一块小石也好,至少还能唤起我对儿时多一点的回忆,然而,现在除了那一点,多的没有了,一切都正在试试慢慢变淡,是自己的思想作崇,还是岁月的冲击,亦成是如今如此教育的扼杀?我实在不懂,只能任它发展,其实,忘了也好,忘了就没有怀念,没有不舍,没有悲伤……
转眼间,朝阳出来了,暖暖地照着我们,我们对着它痴痴的笑,尽管还是手空空一无所获。当然,我们约好,明早再来。
岁月如风,轻轻划过,转眼十年弹指一挥间,物是人非。
都说现在地球的大气正在变暖,所以家乡到了冬天,也不怎么结冰了,稻田也大多开垦成了茶园,改种茶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