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在空气中扩散,从繁茂的梧桐树的枝桠中穿过,在地上投出斑驳的碎片。在一个附和着知了叫声而变得无比漫长的下午,在一条空荡宁静的街道,我固执地在这个寒冷的城市行中行走,周围的人群不断变换,永远都不会有熟悉的面孔被我看见。天是蓝的,路是斑驳的。在这座城市中,所有人都像恍惚的时光一样从我眼前快速流过,不管他们是什么颜色,我都即将忘却。
我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,我真的不知道。我像只迷失在苍穹的鹰,漫无目的的飞,泪和雨水一起落下,浇灌我们枯萎的青春。天空中都是飞鸟在盘旋,盘旋着下面空荡的山谷,寂寞的河。我不停的飞,飞过开满了鸢尾花的山坡,飞过看不到尽头的公路和明静蔚蓝的大海。群山从我的翅膀下呼呼而过,黑色的风在我眼前流闪。
我看见我离最开始的地方越来越远,看见记忆中的我们,齐耳的短发,宽阔干净的额头,手拉着手,围着阳光下的一棵老榕树,欢快的唱歌。
我就此踏上征程,独自一人,孑然一身,去所有曾经我们说过的地方,我将在某个不知名的古城里看一遍又一遍日出,看满天红日唤醒清晨。小巷的早上,会有个清瘦的老太太微笑着对每个人说"早上好",一切依然那么平静、淡然。
我也想做一位守望者,守着麦田,守着天空,那里有金色的麦田随风动荡,有不知年岁的老人,坐在小木椅上看小孩子们满地奔跑,中年人都在干活,偶尔抬起头向远处遥望。我不知道他们能遥望什么,就这样一代代的遥望下去,遥望到没了年岁。
街头是霓虹肆意闪烁。车流,人群,来往川流不息,如同涣散的蚂蚁,每个人都是陌生而寒冷的面孔,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忙碌。就好像是木偶,目光空洞,麻木无感,我只能裹紧我的大衣,穿过汹涌的人群,倔强的如同一个孩子。
"梦想不应该离我这么遥远。"我早就忘记这是谁曾经说过的话,但是它却这么多年一直出现在我的睡梦里,当我无路可走的时候,当我说不出话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