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来的路很长,所以我们用大把的时间去迷茫,却因为一个特点的时间、特定的场景、特定的人、特定的情,去领悟,去成长。
我的小妹妹很烦。她刚刚学会走路,在我写作业时,她总会准时推门而进,脚下发出"嗒嗒"的声响,踮起脚尖够桌子上的书本,头高高地昂着,眼睛中带着渴望,亮晶晶的,与嘴角蔓延的涎水相映成趣。够书本未遂,而后,又扳着椅背,手撑着椅面,重心前移,脚使劲一蹬,便成功潜入我方根据地像八爪章鱼一样缠着我,看着她的摇摇欲坠,我总是能本能地扶住她。
又一次,我一如往常地写作业,可妹妹未曾出现。等了好久,我等来了妈妈的尖叫声。冲出房间,只见妹妹昔日红润的脸颊被苍白取代,嘴唇由青迅速蔓延成紫,还两眼发直,不停抽搐。我进屋赶快打电话找爸爸,无人接听。妈妈的尖叫声是刀子,凌迟着心,我跑下楼企图寻觅爸爸。此间,妹妹莫名其妙恢复了平静。
伴着"噗通、噗通"的心跳,我陷入了思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?就像是一只都属于你的东西被夺走了,没有预兆,无能为力。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助感、恐惧感。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渺小、脆弱。在一切的未知里,生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,它像水晶,美好、易碎。
我和爸爸妈妈在医院奔波了一下午,去了无数的科室,交了无数费用;妹妹做了无数的检查,排除了无数的病因,只剩下两个极端无事和癫痫我心里暗暗祈祷,妹妹还有好长的未来呢,医院也太小题大作了吧?
输液室的大屏幕上印着每个孩子的姓名,依次排着号码;扎针的地方是宽度刚好、高度刚好的大长桌子;每个护士站在后面,给小孩子扎针。那冰冷的长桌子让我很不舒服,那像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工作台,像一条生产线的传送带。我坐在床边看妹妹头上的输液管,很多袋因为她太小,不老实,她的头上已经有两个针孔了。她在妈妈的怀抱里一直抽噎,泪水啪嗒啪嗒地掉,一连串的。
又跑针了,还差一袋葡萄糖,爸爸却固执的不让输了。"你看看头上还有地儿吗!本来就没病,再扎就真出病了!"我看到了爸爸眼眶深邃,却泛红,察觉到了爸爸的音调低颤,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。这可是爸爸啊!那么高大的他也被吓到了吗?妈妈和我的眼泪没有停止过,不停地说:"不输了,不输了。本来就没病。"那一刻,我觉得孩子就是一个家庭的信念支撑,没有了信念,家就散了。
我看着妹妹憔悴的脸,看着额前被剃完头发的扎着两个针眼的头皮,想着她做的所有检查,眼泪就更肆虐了。我紧紧抱住她,好像一松手,妹妹就不再属于我了。我也从没想到过,这样刚满一周岁的小妹妹在我心中竟是如此重要。回想第一次见她,好像只是觉得家中多了一个人罢了。不成想,她在我的生活各处都留下了存在的气息:吃雪饼时,我会下意识地帮她收拾掉的渣;吃饭时,总会顺道夹一块子的菜;放学回家时,第一件事就是抱抱。她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我的生活,我离不开她了。
幸好,我并没有失去妹妹。这让我坚信了一句话,爱就要大胆的表达出来,永远不要等。因为,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。我开始去珍惜。在她爬上我的桌子时,我会抱抱她;在周末,放下手机陪陪她;还会和她唱跑调儿的儿歌。
今天早晨,我跑去妈妈屋里去看熟睡的她,屋里就她一个人,小小的一团缩在被窝里,大半边脸陷在枕头里,大片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。那镶嵌在被子里的小女孩,头微微侧着,脸上软乎乎的肉挤在一起,小嘴微嘟,粉嫩粉嫩的,美好得像一个天使。她应该受尽所有的宠爱,本该和一切疾病与黑暗无关。
我是妹妹的大姐姐,是妈妈的大宝贝;守护妹妹,感恩妈妈是我一生的责任。我愿守护她们,远离疾病,远离苦难
未来的生活是波涛汹涌的大海,我要用爱扬起亲情的风帆,用责任、希望,为她保驾护航。即使面对再大的风和浪,都会百折不摧。只因扬起风帆的是爱,是割舍不断的亲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