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人说,学校是一个大笼子,它困住了一些人,这些人看着少年们成长,引导他们飞得更高更远,而他们自己,永远地留在这里,看着春去冬来,看着四季更替。
四年的初中生活,在七场考试之后,就草草地收了尾,带了我们四年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,带着少有的笑容,看着讲台下这四十几名学生,他同往常一样,淡淡地笑着说:"我看着你们,就像看着我自己的孩子一样。"但与往常不同的是,他的眼里泛了泪花了,又加了一句话:"孩子们,今天起,你们就毕业了。"是啊,能离开这个同学们天天咒骂的学校了,可为什么,眼角,有些湿润了呢?
后来,老班又通知了返校取毕业证、照毕业照的时间,就放学了。同往日一样,几个同学结伴回家,路上说着考试的时候遇见的有趣的事,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"毕业",不记得说了什么,只记得,大家都哭了。
过了几天,去学校照毕业照,那天阳光很好,大家打扮得都很漂亮,几个人凑在一起聊着天,说着赞美的话,可是队型排好了以后,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,前排的同学一直扭头,想最后看一眼所有的同学,所有的老师。照片上,所有的人都笑着,但看起来,那么不真实。
照完毕业照,大家也就聊了几句,就都匆匆离开了,像是不敢回头似的,匆匆离开了。这一瞬,哪怕只是轻轻一瞥,轻轻一瞥这生活了四年的校园,眼泪就会决堤,顺着脸颊,汇成不舍,汇成留念。
我带着笔记本去找班主任留言,他用先前执着粉笔的手握着钢笔,在笔记本上写着我看了四年的笔迹。写好留言,班主任站起来拍拍我的肩,说了一声:"加油!"四年来,我第一次仔细地看了班主任的样子,不英俊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,有好几道了,刚要收眼,余光却扫到班主任的鬓角,冒出了几根白发。
回忆的闸门突地被打开,往事洪水般地涌到眼前,来不及说"我会努力地。"拿好了本子,匆匆地道了一声:"再见。"头也不敢回地冲了出去,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,累得喘着粗气。
走回家的路上,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以前很喜欢的歌"你发如雪,纷飞了离别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