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清明将至,不知今年的清明节会是个什么样的天气,是雨纷纷?还是艳阳高照?这一切都不得而知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今年的清明一定比往年蕴藏着更多的忧伤。因为今年是第一个没有爷爷的清明!
小时候,清明节是爷爷去上坟,那时的爷爷六十多岁,身强体壮,再高的山他都如履平地。有时出于好奇,我也会跟在他的后面像一只小跟屁虫,嘴上说跟爷爷去扫墓,实际上心里惦念着那半个被祖宗们无数次看过的鸡蛋。在祖宗面前,爷爷的表情是严肃的,并在嘴里念念的词地说着什么,我问爷爷,您在说些什么?爷爷轻轻摸着我的头说,我问你的太公、大爷爷们在那边过得好不好。
上中学后,每年的清明上坟人改成了爸爸,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,爸爸说,你爷爷年纪大了,再也走不动山路了!听了这话,心中会有淡淡的忧伤划过,不过那时并不真明白,年纪大代表着什么。
有时清明刚好赶上放假,我会跟着爸爸上坟,但只把它当着是踏青,那个季节正是春天,满山遍野是红艳艳的杜鹃花。我想,爸爸是不忧伤的,因为他从来不像爷爷那样表情严肃,口中也不会念念有词。我说,爸爸,你不想那些祖宗吗?爸爸说,那些祖宗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,只不过是从爷爷的只字片语中得知,甚至爷爷知道的也不多,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'时候就过世了。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。
这样一年一年,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年纪大了的爷爷会被那一堆黄土掩埋,会有一天,我们来给爷爷上坟,就像以前爷爷,爸爸上那些祖宗的坟一样。唯一不同的是,我们有了明确的想念对相。
无数次想起妈妈说爷爷去世噩耗的那一刻,想一次,心痛一次,想一次,枕巾湿一次。爷爷去世的那个早晨,我照常打电话问爷爷的身体情况,那时爷爷的身体状况不太好,妈妈说,孩子,你爷爷已经走了,脑子霎那间空了,没有任何的前奏,也没有任何情绪的酝酿,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,滚滚而下。
回家奔丧时,一直有一个错觉,这个错觉让我忽略全家悲伤的脸,忽略爷爷大红的寿棺,一遍遍对自己说,爷爷哪有去世,不好好地在摇椅上躺着吗?帮忙贴花圈挽联时,不时看看大门口,因为爷爷平时最喜欢坐在大门口看着儿孙们做事。
直到现在还无数次问自己,爷爷真的走了吗?他高高挂起的遗相一遍遍地告诉我,他真的走了!从此再也无法看到他亲切的笑脸,听不到他讲----时那些让人心动、向往的故事。体验不到与他一同散步时的天伦之乐,享受不到他童心未泯轻拍我肩膀时的惊喜,感受不到他如林间小溪涓涓细流地流向儿孙们的爱!
也许今年清明,我会泪流满面地站在爷爷的坟前,对他说,爷爷,你在那边过得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