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起画板,换上一张崭新的白纸,用轻质小刀削好了铅笔,开始用右手描摹远处的静物。
亦是日此,日复一日地在这画室中勾勒这些石膏雕塑,灯光永远只打在雕塑的右上方,左下方仅仅是一片黑暗,只是要从黑暗找到那星星点点的变化。我只是一个往画板上添加灵魂的人,在白纸上用笔尖来回排线,停下看时,因为一点点的不相同就擦去,没人说话,只能听到笔尖与白纸摩擦产生的声响。
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后,她淡淡地对我说:"起来,我帮你改一下。"是的,她是我的老师,在画室中每个人都屏住了声音、气息。
她将我的画擦去,留下小片的框架,修改,这双灵巧的手将我的画改得更加富有立体感了。她一边舞动着铅笔,一边对我说,每一个画板的主人,每一张纸的主人,都应当学会修改,让它们接近完美,越来越接近。
"嗯,是时候加强阴影,拉出暗面了。对,该换只铅笔了。这样不行,显示不出暗面与阴面的差距,擦掉吧!"我的内心生了一根长长的藤蔓,藤蔓上有许多刺,我在用橡皮把尖角擦去,再用铅笔渲染出绿色的叶。
下课了,午后5点,太阳已西垂,余晖渲染了天空,大家都去洗手了,我不知为何,一心想要把那幅画画好,老师说,这样没质量,让我明天来。我把画带回了家。
傍晚,星星在天空中嵌着,它们如黑夜中的灯一直在付出。而火,在白炽灯的照亮下,也开始了渲染。
看着背景被我一点点地渲染,那长长的藤蔓越来越茂盛,让我有一种幸福感。
次日,我将那张画交给老师,老师又将我的画进行了修改,橡皮屑从纸卷上抖落,手在纸片上磨出哗哗的声响,笔尖因为多次摩擦而渐渐变钝了,又将它的棕衣细细削去。黑色的碳露出,我又接着修改,灯光又打开了,回顾一下物体的原貌,还真是大有不同啊,我心灰意冷:为什么?我的付出没有收获?是不是我本就不应该画画,我连常人的天赋都没有,我是万颗钉子中被打歪的那个……
但是通过窗玻璃,看到在地板上的亮点,我又坚信付出是有收获的,开始擦去,开始画儿……要结束了,擦去,画儿。
在这乏躁无味的过程中,我看到了我的作品,张开双手,右手的无名指上的茧已被炭染成了一片黑。
这黑代表了我的付出,代表了我的一直坚持,在灯光渐渐变亮的过程中,我体会到"因为付出,所以收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