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观察过身边景物,大概是认为最恬美的风景只存在于摄影师一秒钟的停留,存在于依山傍水的环境中。而另一种情形,就是在梦境。
我多次想像到那冷寂的月色,在交叉的树梢上,月光为它镀上了银色的边,飘渺的雾,如梦如幻,半真半假。但是我却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心中的月,看到了它的伟大、圆润、圣洁,想伸手去揭开月光星雾迷蒙的面纱,也是无济于事。多次我陶醉于此,总是想要多停留一会,贪婪的再看一眼,还是如饥似渴,不知道缺些什么。我只知道,一切都会过去。
那一次我失落了,我的心塞满了我不想看到的和看不到的,我不停的寻找我的光点,好让我照亮前行的路,可是事实上我只不过是打着阳光的幌子,不停的在黑暗中摸索。
深秋了,我不知何来的疲倦,冷俐的寒风刮在脸上,也是麻木的感觉,我望着过路的两排苍绿的松树,闪的越来越快,夜的灯光将树染的更绿了,伴随着浑浊的眼泪,早已模糊一片,渐渐,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灵魂与景致的融合,我的听觉似乎没有了,耳朵里只是传进似细蚊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,忘记了大街的噪杂喧嚣,忘记了车的颠簸。只是一条不断向前延伸的光影,似乎要淡忘了时间的存在。我只是不停的告诉自己,一切都会过去。
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变得非常敏感,对风景很敏感,看见萧条的树木,我的耳畔总是萦绕起吉他独奏声,秋叶漂漂,那是大提琴的叹息,月,那是钢琴轻灵,一种沁入骨子的冷。
看风景,自己是孤独的,风景也是孤独的,寂静无人,悄怆幽邃。
有时,我看着看着就笑了,笑着笑着就泪了。滚烫的泪水顺着嘴角流入喉咙,苦上心头,哽咽着,说不出一句话来,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我懂得,一切都会过去。
秋色,枯黄的颜色。落叶坠入冰冷的水中,流逝了,这是时光的脚步,是光阴不可逆转的现象,流逝了秋,也迎来了冬雪的洗礼。
寒风凛冽,气冷如固,雪的缺席,也使这冬季变得漫长而惆怅。哀悼着秋的悲凉,将一年的尘埃洗净,荒芜、冷寂,那是死亡的最后形式,落尽了人世间的浮华,漂泊着沧桑,也是对新生命的准备。一切都会过去。
春天到来,满山的桃花漫开,飞舞的花瓣下,依稀还能见得到枯叶的踪迹,繁华,却寂寞成殇,宁静,却轰轰烈烈。待繁华落尽,平淡归真,一切,都会过去。